有一天，韬斯曼会比黄子韬红吗?
2018年被日本媒体称作“虚拟偶像元年”，资本蜂拥而至。如今这股风也吹到了中国，在娱乐圈的土壤里生根发芽。
昨晚湖南卫视跨年晚会现场播出时，不少人发现了黄子韬的神秘伴舞。
黄子韬的粉丝亲切地喊他叫“曼曼”。
“今晚是你俩的大型圈粉现场”，“曼曼好酷，韬韬也很帅！”
曼曼是谁？有一天，这个名叫韬斯曼的男人会比黄子韬还红吗？
湖南卫视跨年晚会现场，黄子韬的神秘伴舞“曼曼”
唱跳舞台上的韬斯曼
虚拟偶像表演的新技术突破
“太棒了。辛苦了！”
12月25日晚十点，海口。黄子韬结束湖南卫视跨年演唱会首轮彩排后，第一次通过监视器录屏看到了自己节目的全貌。他露出满意的笑容，跟现场导演握了握手。
几小时前，黄子韬抵达海口五源河体育场，在T型舞台上开始尝试跟“一团空气”一同唱跳——
“韬，你在唱的时候记得看下你右边，韬斯曼（ZTAO’S MAN，基于黄子韬形象打造的虚拟偶像）会在那里，你们两个要有互动。”导演在台下提醒黄子韬。
他迅速领会了导演的意思，想象着韬斯曼的舞步，俏皮地指了指对方的位置。监视器导播画面显示了AR合成后的效果，黄子韬、韬斯曼、外籍伴舞团在红黑对撞的酷炫光影中舞动，难辨虚实。
黑衣韬斯曼热舞中
但其实，一开始黄子韬的节目方案要更超前一些，其中包括现场安装五块全息屏来展现韬斯曼的舞姿，让现场观众和电视机前观看是同一效果。
下午到了现场，团队发现没有全息屏。
“我们改了新方案”，导演组表示，“因为跳舞很容易和全息屏上的韬斯曼‘撞’到一起。我们改为在现场装七块观众屏，然后通过AR把韬斯曼合成上去。”
目前国内外有过的一些全息投影演唱，对背景纯度和观看角度都有特定要求，很难在五万人体育场的齐舞节目中实现。
改为AR合成后，对台前幕后配合的要求也不低：什么时候切远景，什么时候切近景，电视观众看到的韬斯曼不能忽大忽小，近景时韬斯曼能不能加个互动动作…
团队一遍遍录下合成后的导播画面，技术人员详细记下细节，回去再细调。
韬斯曼
夜色渐浓。天黑下来之后，所有灯光亮起，这才是真正出效果的时候。
最后一遍彩排，歌曲接近尾声时，全场灯束倾泻到黄子韬头顶，千百只气球从体育场高空飘扬而落。
此时五万人观众席空空如也，导演组为欢迎黄子韬和韬斯曼的到来展现出相当诚意，“这只是一个示意，正式演出的时候，我们给你准备了一万只气球。”
黄子韬开心地做了一个敬礼的手势。
首轮彩排现场
虽然没能实现团队心中最理想的效果，但这次演出运用到的3D形象制作、实时驱动技术已经刷新了国内虚拟偶像表演的技术天花板——
通过超高精度3D网格建模等技术，韬斯曼的动作、眼睛、头发等均栩栩如生，实现了动作骨骼的标准组件化、面部肌肉的联动控制，细化到了微表情；
韬斯曼的衣服在两个月前便已根据黄子韬的演出服装被确定下来，实时毛发布料解算系统、实时跟踪的AR渲染可以使韬斯曼与现实场景更自然地融合在一起。
不仅如此，韬斯曼的声音也进行了特别设计：在黄子韬本人声音的基础上，用了包括Vocoder（声码器）在内的效果器编写和声，为《哎》这首歌融入更多时尚感和科技感。
黄子韬回看节目效果
最近两年，真人与虚拟偶像同台表演成为大型晚会的一股新潮流，如周华健和洛天依的《Let It Go》，薛之谦与洛天依的《达拉崩吧》等，都给观众带来不少新鲜感。
诞生不到一年的韬斯曼则在努力打破之前的技术壁垒。
“希望韬斯曼的每次亮相都会是一次技术升级”，黄子韬团队负责人表示。或许下次黄子韬个人演唱会上，韬斯曼就可以借助全息投影唱跳登场了，届时又会是另一番新奇体验。
黄子韬与韬斯曼的共演舞台
韬斯曼养成记
打造有独立人格的虚拟艺人
提到虚拟偶像，很多人可能会想到身价百亿日元的初音未来，国内的洛天依、言和等虚拟歌姬。
她们的演唱会门票会如顶流爱豆般被抢购一空，台下上万观众挥舞着应援荧光棒，为台上那道虚无缥缈的光束疯狂尖叫几小时。
或者是诸如绊爱酱的日本虚拟主播，这个能说会道的卡通萝莉形象远在中国也拥有几十万真情实感的粉丝。
在Vtuber、虚拟KOL潮流带动下，国内B站开始诞生小希等虚拟UP主，虚拟直播平台也正在兴起。
依次为初音未来、洛天依、言和、绊爱酱、小希
综艺选秀《明日之子》里也已经出现虚拟选手，荷兹。虚拟歌手与真人歌手该怎么一决高下，成了赛后争议话题。
游戏玩家对虚拟偶像也不会陌生，如《王者荣耀》里的五个男神就组成“无限王者团”出道，他们团有主打歌，也有广告代言。
不管你是否能全部理解这些现象，时代确确实实是变了。
初音未来演唱会
数据显示，目前中国喜爱ACG的二次元用户规模已超过3亿人。虚拟偶像经济或成为一片广阔蓝海。
很多艺人顺势而动，纷纷推出自己的虚拟形象，比如黄渤的黄逗菌，胡夏的胡小夏，迪丽热巴的二次元妹妹迪丽冷巴，以杜海涛为原型的涛涛熊，以陈赫为原型的陈赤赤…
他们的投入力度和目的不尽相同，有的是为了服务粉丝和合作方，有的是为了开发产品，但很少有系统性完成建立人设、孵化内容、商业开发等整个闭环的。
左：迪丽热巴和迪丽冷巴；右：黄渤的黄逗菌
黄子韬作为一名自身喜爱二次元文化，性格热血、正气又带有一点中二，被粉丝誉为“撕漫男”（撕开漫画走出的美男子）的艺人，天然具备跨次元的特质。
由他衍生出的韬斯曼不仅是一个虚拟IP，也是国内外罕见的以艺人运作模式独立运营的虚拟偶像——
韬斯曼有独立的人格，独自的微博账号，甚至拥有自己的声音，与黄子韬之间以兄弟相称，经常在微博互动。在龙韬娱乐2020年公司日历的封面上，黄子韬和韬斯曼是并列C位的两位艺人。
下：黄子韬受邀去国庆阅兵现场观礼，韬斯曼发微博互动
过去一年，韬斯曼一点点变得形象立体、血肉丰满：
起初，韬斯曼的平面形象设计延续了黄子韬眼睛、发型等高辨识度的细节，试过三四种不同画风，有美漫风、日漫风等，最终形成水墨勾边、与C-POP相对应的“国潮风”。
3月，韬斯曼的侧脸剪影率先在微博曝光，算是一次“出道预告”；随后黄子韬与韬斯曼共同演绎了一支好玩的跨次元概念宣传片，正式介绍韬斯曼出场。
6月上海演唱会，韬斯曼首次以三维立体形象在视频里出现，跳了一支《你也会像我一样》的舞。
但因为时间紧迫，那次的3D建模比较粗糙，动作也不够顺滑。
之后，韬斯曼进一步细化了3D建模，点对点对黄子韬进行动作捕捉，采集了他的舞蹈动作、日常动作习惯等，并完善了衣服质感和光影等细节，使得韬斯曼真正变得活灵活现起来。
就在湖南跨年演唱会前夕，韬斯曼在微博公布了自己的声线——在配音演员阿杰的指导下，通过对黄子韬数千句声音的采样，运用搜狗AI变声技术建立了声音模型。
至此，韬斯曼已经成为一个成熟的独立个体，一个有人格魅力的二次元偶像。
细化中的韬斯曼和黄子韬
虚拟偶像经济的未来
多栖发展，IP授权…还有无限可能
二次元偶像和三次元明星的发展路径并不相同。
韬斯曼从一开始就瞄准了泛二次元人群，打差异化牌。称呼韬斯曼为“曼曼”的粉丝们，并不都是从黄子韬的粉丝转化而来，而是破圈后带来的新流量。
诞生半年后，《韬斯曼炸不炸》两季条漫已在腾讯动漫完结。韬斯曼还联合边江、龙吟、张杰等国内顶级声优向中国航天献礼。
为扩大在泛二次元人群中的影响力，韬斯曼向微博顶级画手发出了邀请，共有11位大触完成了创意十足的漫画故事接力，诞生出风格各异的原创作品：@大绵羊BOBO 的九宫格小头像，@使徒子、@牛轰轰LZZ、@赵璞玲等的韬斯曼脑洞穿越历险…很多网友留言：“我的次元壁破了！”
相比真人明星，虚拟偶像的优势是不需要花时间在跑通告的路上，可以无限分身和“轧戏”而丝毫不会被苛责。
洛天依每个月都能产出100首以上新歌，目前已有6000多首作品，可以开放怀抱吸纳大量优质UGC，真人歌手很难望其项背。
左：录歌中的洛天依；右：舞蹈中的韬斯曼
娱理工作室了解到，目前黄子韬2020年的工作档期已经排到了八月。他的兄弟韬斯曼就不存在这一顾虑，可以在各个领域的玩法中无限裂变下去。
比如韬斯曼可以“出演”插画、漫画、动画、剧集、电影、综艺…还可以用自己的声音跟粉丝聊天、配音，甚至开演唱会，多线发展。
IP运营方面，韬斯曼已推出酒店联名卡和水杯、充电宝等软周边产品，与网红娃娃机连锁店合作，联合潮玩平台推出限定款潮玩手办等。联名款商品、游戏皮肤开发、线下合作、广告代言…还有更多市场空间有待挖掘。
或许我们继续畅想一下，当人工智能时代来临，曼曼的粉丝们是不是每天早上都可以被AI男友的声音温柔唤醒？是不是打开手机就可以和韬斯曼面对面聊天？…
韬斯曼表情包
风口之上的冷思考
不能沦为艺人的附属品，一年之内很难平本
有报道称，保守估计，目前从事与虚拟偶像业务相关的国内公司已达30家以上。随着资本不断入局，前景看似一片大好。
那么，是否有需要警惕和思考的地方？
应当注意的是，中国二次元文化虽然发展迅速，但圈层文化、消费习惯并不如日本成熟。在国内，除初音未来、洛天依等头部虚拟偶像之外，很多相对小众的虚拟偶像都同质化严重，无法破圈，久而久之难以为继。
依托真人明星的虚拟形象等于是走了一条捷径，巧妙地绕过了中国虚拟偶像普遍面临的“冷启动”难题，很容易积累首波流量和关注度，拓宽粉丝经济的变现渠道。
也就是说，虚拟偶像经济在前期是基于艺人商业价值的一种数字化、矩阵式营销。但若想获得长久生命力，关键是虚拟偶像要逐渐积累起独自吸粉和变现的资本，而不只是做艺人的影子。
韬斯曼在现实场景中
“韬斯曼是国内真正意义上首个用‘明星虚拟形象’概念入门，以成为‘虚拟偶像’为目标，并按照上述节奏发展的独特存在。2020年，韬斯曼会以更多重的身份让大家看到高质量破圈层内容形态。
黄子韬和韬斯曼的每次合体都是相辅相成（类似这次跨年演出），韬斯曼不是在蹭艺人流量，或者是为补充人设、满足粉丝、变现而存在的附属品。
因此，韬斯曼的所有环节都绝对不是玩票，甚至是在按照动漫行业顶尖标准输出内容。” 韬斯曼相关负责人表示。
韬斯曼
那么，韬斯曼关于投资与回报的规划是怎样的？
“在中国虚拟偶像市场，没有任何一个虚拟偶像是一年内能平本的，包括洛天依的公司，做这一个形象亏了三年。我们的计划是第一年打造韬斯曼的知名度，树立人设，投入产出比打平；第二年开始尝试更多优质内容变现的可能性；第三年希望能形成韬斯曼IP的独立品牌价值。
好的IP要有一个稳定且耐心的成长周期。
我们如果只考虑商业回报，其实很简单，就接各种代言和授权就可以。但这不是我们做内容的目标，目前我们还是想做好内容本身，和平台联合制造一些好玩的内容。即便今年我们产品向的合作，也是选择了52TOYS和十二栋文化等次元文化、潮玩的代表。”
可见，未来虚拟偶像市场需要更多脑筋活络、创意新奇，懂内容、懂市场、懂营销、懂技术的新型团队。
以韬斯曼为代表的中国虚拟偶像产业才刚刚起步。他们究竟能走多远，我们拭目以待。
黄子韬与“韬斯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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